印光法师一生弘扬净土,人人皆知,但是,法师难能可贵之处还在于通宗通教,密护诸宗,这种思想反映在他的三篇重要论文中,即《宗教不宜混滥论》、《净土决疑论》和《宋版大藏经》。从这些文章中可以看出,法师对于禅理也是十分透彻的。他在文章中,针对讲经教者每喜谈禅宗而指摘时弊,指出禅人误解。第二篇文章虽名为净土决疑,内容也是密护禅家宗旨。两篇论文,都深入浅出,实有发前人未发之处。 他的第三篇《宋版大藏经序》文,指向五宗,“律、教、禅、密、净,五者名目虽异,理体是一,可专主于一门,不可偏废于余法,如由四门而入一城,如以四时而成一岁。其相互维持互相辅助之功,非深悉法源者莫能知。”反映了法师密护诸宗的深意,说明了他的佛学思想是以整个佛学为归宿的。 皈依法师的弟子遍及国内外,远及南洋,不下10万人。但法师摄受居士弟子,多而不滥。1934年,孙传芳自天津来函求皈依为弟子,法师没有收录,介绍皈依北平的某位法师。 名僧弘一法师很仰慕印光法师的人品道德,敬重他象菩萨一般,想拜他为师,居然拜三次,才终于如愿。第一次是来信求拜,印光法师谦辞不收;第二次来信要求拜师,依然不答应收作徒弟;第三次,弘一法师用香火烧自己的臂肉,以“臂香”拜师,这才得到印光法师的同意,收为弟子,共结法缘。随后,印光法师请弘一来到他身边住了半个月,言传身教。 而且,法师教化居士弟子,虽宿儒也不宽容。例如前清老探花冯梦华,曾任安徽巡抚,喜写草书,平常人认不到一半,他写信给法师,法师指出他写的字太草了。后来,他在给法师写信时,则改用楷书。 印光法师为人坦诚,不图谋虚名,且风骨嶙峋,他80岁生日时,召集僧众道友讲话:“道友正在为我筹办80寿辰祝寿活动,感谢大家一片赤诚好意,不必办了。我个人反对搞祝寿活动。社会上有些人为了显示权势,扩张势力而办寿,也有些人为积财、为扬名而办寿,他们都把祝寿引为光荣。可是我印光以为可耻。”当法师说到“可耻”二字时,面红耳赤,声音洪亮,堂内一片肃穆。 日伪当权之时,日本军官拿着日本修订的《大藏经》送给灵岩山寺,有些青年僧人认为是日本人看得起,才把最好的《大正大藏经》送给法师。可是法师却委婉地说:“我们这里的僧众都是念佛僧人,不是研究经文的僧人,请把你们这么好的《大藏经》转送给有关研究人员吧!”法师拒绝了日本军官的赠送。 法师虽然精通种种佛法,而自行劝人,则专依念佛法门。他的在家弟子,有许多是受过高等教育和在欧美留过学的。可是对于佛法之哲理,法师绝不和他们一起高谈阔论,只是一一劝其专心念佛,这种作风对弘一法师也有很大的影响。 无怪乎弘一法师于1924年在给居士王心湛的一段话中说:“朽人于当代善知识者,最服膺者,惟是法师。”以弘一法师的名望与见解,对印光大师如此崇拜、敬重,足见法师在佛教界的声名与威望。印光法师的一生,诚如弘一法师的评价:“弘扬净土,密护诸宗,明昌佛法,潜挽世风。所摄皆具慈悲,语默无非教化。三百年来,一人而已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