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西老和尚 释定西,名澄志,号如光,辽宁省海城县人,清光绪一八九五年出生。 定西俗家姓于,名泽甫。父名于广和,母亲周氏,务农为生。定西幼年在村塾中读书,刻苦向学,成绩不差。由于父母都信奉民俗的佛教,所以定西自幼也随著父母拜菩萨。十八岁时,出外就业,以性之所近,在营口的“宣讲堂”中,担任宣讲员。 宣讲堂并不是佛教机构,是民间善堂所附设的,在农村的集会上,讲述“圣谕十六条”一类东西。光绪三十一年,俗名王福庭的倓虚法师,就在这家宣讲堂担任了三年的宣讲员和督讲。定西到宣讲堂的时候,倓虚已经离开,在当地开设东济生中药铺。宣讲堂的朋友,如刘文化、陈炳南、王志一、俗名于泽甫的定西,都常到倓虚的中药铺讨论信仰问题。那时东北佛法衰微,这些人对佛法并不了解。倓虚法师在《影尘回忆录》中,曾提到宣讲堂这一般朋友: 在那个讲堂里边,人位很复杂,各人的信仰也不一,有信乩坛的,有信炼丹的,有信外道的,有信儒教的,有专门愿办慈善的,也有喜欢施舍的,虽是同为劝人改恶向善,教化人心,而各人的宗教信仰却都不同...... 那时候和我们同时在宣讲堂研究东西的,有于泽甫(即如光法师)、陆炳南(后出家即乐果和尚)、王志一,还有其他好多人。 在他们这一群朋友中,王福庭(倓虚法师)出家最早。他于一九一七年剃度出家,一九一八年到宁波观宗寺受具足戒,受戒后就在观宗学社,从谛闲老法师学习天台教法。一九二〇年,他离开观宗学社,回到北方,由禅定和尚介绍,到奉天万寿寺佛学院任主讲。一九二一年,在他赴奉天途中,回到营口,与当初宣讲堂的一般朋友见了面。 定西在这些朋友中,是年纪最小的一位,倓虚(一八七五~一九六三年)长他二十岁。倓虚回到营口那年,定西二十六岁,一直在宣讲堂担任宣讲员和督讲,平时和刘文化、陆炳南等人研究《楞严经》、《法华经》,对佛法已有相当了解。这时,见倓虚以法师的身分回到营口,朋友们对他既尊敬又羡慕,众人挽留他在营口弘法,并为了纪念他们早年一起研究《楞严经》,众人发心建“楞严寺”,请倓虚主持。建寺不是立刻可以建好的,倓虚还是先到奉天万寿寺的佛学院任教,定西几个人留在营口筹建楞严寺。这一年,定西皈依镇河寺的得然老和尚,成为正信在家居士。 倓虚在奉天万寿寺任教三年,讲授《佛遗教经》、《四十二章经》、《八大人觉经》等十部经。一九二三年,辞去教职,应哈尔滨信众之请,讲《楞严经》。这时,佛教大护法朱子桥将军,担任东北护路总司令,兼哈尔滨特区行政长官,和一位担任中东铁路稽察局长的陈飞青居士,留倓虚在哈尔滨兴建极乐寺,倓虚就留在哈尔滨弘法。 此时尚在营口修建楞严寺的定西,因为父亲过世,就把建寺的事交给刘文化管理,回乡为父营葬。事毕,他到哈尔滨找到倓虚,要求随倓虚出家。倓虚在《影尘回忆录》中记载此事: 先是在营口时,有一位老朋友·于泽圃居士(即如光法师,后易名定西),去哈尔滨找我说要出家,过去想出家没有机会,现在要出家欲拜我为师。我因为他还年轻,问他能否脱了俗家,他说已经说好了。过去我曾经想跟宝一老和尚出家未成,现在于居士要出家,我们两个是在家的朋友,而且我也刚出家没几年,不愿收徒弟,就给介绍到宝一老和尚跟前落发。 宝一老和尚是北京净莲寺住持,是一位老修行,名气很大,北洋政府执政段祺瑞也是他的皈依弟子。一九二三年,朱子桥请宝一老和尚到哈尔滨讲经,在倓虚的介绍下,定西依老和尚剃度出家,法名如光。定西是后来改的。 定西剃度出家,父亲已过世,尚有母亲、妻子、女儿三口。一家人已信佛多年,见他出了家,也全发心出家。他母亲出家后法名同德,妻子出家后法名如性,女儿出家后法名清静。这件事,在营口的佛教同修中成为一段佳话。 一九二四年春,定西到普陀山法雨寺,依达园和尚受具足戒,然后回到上海,住在留云寺。这时,倓虚在哈尔滨修建的极乐寺尚未完成,乏人帮忙,乃写信到上海,请定西回来协助,这样定西回到哈尔滨,辅佐倓虚修建极乐寺。极乐寺于是年九月底修建完成,佛像开光,由地方上的佛教人士朱子桥、陈飞青等,聘请倓虚任住持,定西任监院。 在极乐寺修建过程中,管工程的工程师与包工想在其中捞油水分肥,把工程价报得很高,被倓虚在朱子桥将军面前揭穿了。管工程的和包工在外面造谣,说倓虚和定西也得了好处,二人也不分辩,到后来终于真相大白。极乐寺的发起人之一陈飞青居士,当初也信了谣言,而今心生惭愧,他向定西说: “你们出家人也记仇吧!” “不记仇,”定西很和蔼的说:“出家人怨亲平等,无爱无嗔,过去释迦佛为歌利王割截身体,不但不记仇,并且发愿到成佛的时候,还先度他。” 陈飞青闻言很欢喜,在寺中作了几天佛事,表示忏悔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