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诠法师:广化寺学戒与平兴寺领众熏修往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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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诠法师等人在广化寺学戒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
  1980年我考上中国佛学院,读完以后又去广化寺,1991年再回到平兴寺。

  在中国佛学院,我们是改革以后恢复的第一届学生。我在北京住了五年。中国佛学院毕竟是个学院,我是一个出家人,要过出家人 的生活。听说广化寺可以学戒,所以就到那里。

  1985年,我去莆田广化寺亲近圆拙老法师,广化寺在全国比较特殊,赵朴老说是“样板丛林”。我是没读多少书学生,也没认得几个字,读古文有一定的困难。后来圆老就教我们一些方法,一天读五页,反复地读,这样坚持学了两年。当时福建佛学院在广化寺,圆老让我来帮忙管理兼教学,在那里先后住了七年。

  我在广化寺学戒,《南山三大部》都没学完。当时有五个人,所谓“五比丘”在一起学戒。圆老想劝年轻人学戒,但大家都不学。因为学戒,一个是文字难学,守戒也比较困难,也没有这个气氛,慢慢地就没有人学了。

  后来由于身体的原因,我又回到太姥山平兴寺——我是1978年在这里出的家。改革后期,平兴寺这片地方还是个农场。改革开始时县统战部把一些僧人集中在这儿办了一个农场,叫“佛教徒茶场”,种茶、种树、种药材。我返回的时候,只有三间屋子。

  当时出家人不是穿僧装,而是穿俗装,完全是从事生产劳动。我在这儿第一年还帮记工分,那时候也没信徒,没有任何供养,完全是靠自己劳动维持生计。

  1992年前后,台湾有一个法师想在大陆办僧伽教育。找到我,我很不客气地回绝对方,当时办僧教育几乎都是不成功的,说得更难听一点是失败的。不过,现在还好一些。

  后来那个法师亲自过来找我,我说:“要不谁愿意学就学,山上不怕寂寞的,原先路也没那么好,都是泥巴路。”他说:“行啊,你就成就人家学习吧。”于是就开办了“普隐学堂”,学堂半天干活,半天学习。“普隐”的意思就是做个普通的僧人,把所有功德都隐藏起来,不要彰显。

  1994年,我突然不想办了,因为太辛苦,生活也很困难。一个月给僧众每人10块零花钱,就是10块钱有时也发不下去。粮食自己种,蔬菜也自己种,只是买些配料而已,生活很简单。到了春天山上长了竹笋,就打竹笋,大家就吃这个东西,生活条件很艰苦。

  就在1994年下半年,突然来了几个比丘要跟我学戒。我说:“还学戒?人家都不学了,你们还要来学戒?!要学,你们自己学吧。”他们说没书,我就帮他们找了一些书。

  1994年的时候,圆拙老法师、妙湛老法师请我去当福建佛协会长。实在无法推脱,我就去了。到现在为止,所有这些活动都不参加,我做不来,就静静地住在这里。1998年,一届任满我就辞职了。

  1996和1997年,我们在福建传了两次戒,其中在广化寺搞了一次规范戒,一百零八天,我去讲了几堂课。于是来了二十几个人,到平兴寺来学戒。慢慢地人多起来,学习就进入一个规范的状况。我带着他们学戒律,一学就是十多年。

  佛教传到中国来这么久了,它随着国家的制度,弘法的一些法师们的态度,以及社会上人们信仰的程度,慢慢地变成了中国佛教。

  早期佛法到魏晋南北朝时,就变成许多学派。到了隋唐,有了宗派的产生,这都是弘法人的思想使然。早期没有佛学院,最早是译经场的教育,就是翻译经典,印度来的一些大师和中国的一些大师,一边翻译经典,一边教育,慢慢形成一些格局,形成学派、宗派的产生。

  然后佛教在中国这么久,朝廷一松一紧。

  南北朝佛教发展就有些泛滥,所以有两次灭佛,北周武帝、北魏太武帝,原因是很多国家人员,经济导向都去发展佛教,搞什么石窟,历史记载:一个小小的洛阳就有一千多座寺庙。朝廷不得不采取措施灭佛。

  唐代会昌法难,五代后周灭佛,变来变去,所以中国不得不适应中国人的一些性格,像禅宗兴起,中国人很喜欢简单,文字也好,经济也好,中国人受老庄思想的影响,很多相关的意义能接受。

  宋朝以后,佛教慢慢就形成中国一个格局。大家现在看到的寺院,完全是一个中国体系,着装,丛林生活,与印度完全不一样,所以不得不适应中国的情形,随着社会的变更,转型,佛教也面临新的情形,未来怎么发展?我们教内人,对这些事也很担忧,现在教制上也不适应这个时代,僧人该怎么做?往哪里去?以前寺院有土地,可以耕种,可以租赁,有办法生存,现在没有土地,寺院慢慢变成旅游了,过去丛林在深山老林里面,出来一次,进去一次都不容易,现在无论在哪个地方,公路都开到山门口了,游人熙熙攘攘地进入寺院,对寺院的结构有一定的破坏。

  像平兴寺还好,杜绝旅游参观。我们在门口就有一个碑:“寺院静修,谢绝入内”。寺院应该是保留清净的地方,信徒来,我们接待,一般游人来,我们不接待。所以这里相对封闭一点,现在有近400人在这里一起学习,最近在安居,我们时间安排得很紧。总体就这么一个情形。

责任编辑:王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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