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中,文化整体性被反复提及,寺庙建筑群落被视为维系寺庙文化景观的重要载体。此次拆迁涉及兴教寺2/3的建筑,除联合申遗名单上仅有的玄奘塔外,包括僧舍在内的其他部分建筑,将在西纬村重新选址、规划。据媒体报道,这意味着,现有僧人吃、住的地方都将被拆除。为塔申遗而牺牲其他寺庙建筑,此举颇有为渊驱鱼之嫌,无疑将会直接影响寺庙的文化状貌,另外,相对那些可能即将被拆迁的寺庙建筑,同样值得关注的是生活在寺庙里的僧侣,其生存将因此受到影响。 与寺庙建筑命运的关注热情相比,围观者对活动其中的僧侣则有所忽视。如果说,进入拆迁规划的建筑是维系寺庙文化整体性的硬件,那么,在此修学、生活的僧团则是维系这种文化景观的软件。他们能否延续在塔下的生活,对兴教寺的文化整体性至关重要。 按照此前的拆迁规划,西纬村将成为僧人新的衣食起居之地。西纬村所在何处,与兴教寺距离远近不是问题的关键,可以确定的事实是,僧人们的住处将不再是西纬村的一部分。就此一个疑问不能不提:既然拆迁是基于“建筑体量、密度过大,与兴教寺塔环境风貌不相协调”,为何不可就地科学规划,改善建筑布局,而是代之以搬迁?若按目前的拆迁思路,僧侣们必将与寺庙脱离,可以想象,今后可能出现这样一幕:僧侣为兼顾修学与日常生活,不得不早出晚归,其状貌如同当下按时上下班的都市白领,试问若如此不伦不类的情形出现在千年古刹,申遗又有何意义? 没有和尚的寺庙更是荒唐,昨日有媒体报道称,随着媒体的介入和报道,国家文物局和西安市文物局已经将拆除建筑的范围缩小,但接踵而至的问题是,因为拆迁建筑多为僧舍,有消息称寺僧近来正被驱离。于此节点,执行拆迁工作的机构难免要遭受新的诘问,请问寺僧的生存如何得以保障?另外,必须正视的是,对寺僧生存问题的关注不是简单地出于安置是否合理的考量,当前对兴教寺文化整体性的担忧,已由原先寺庙建筑这一物质载体遭受破坏的担心,转变为能否保存一个“有和尚的兴教寺”的疑惑。这样的疑惑对于兴教寺今后的命运至关重要,千年古刹能否延续文化传承,我们静观其变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