评兴教寺申遗:本自传统清净,何必多此一举
兴教寺事件始于申遗,因为大规模拆迁开始被人关注,5月30日大限之后,拆迁似乎风平浪静了,但是申遗的工作一直没有终止。从之前的西安开会,到最近的丝绸之路立碑,仿佛兴教寺必须和申遗捆绑到一起。
兴教寺,千年来没有商业的污染,保持佛教寺院的传统特色,现在为什么要硬要加入申遗的行列。我们首先来了解一下世界其他国家的申遗情况:
与中国一样,国外也曾有过申遗热。自1976年世界遗产协会建立《世界遗产目录》后,各国“申遗热”开始出现,截至2008年,一共有145个国家的878个项目入围。但从2000年开始,这股申遗热开始退潮,譬如,美国就将遗产保护的重点转移到国内遗产名录上,从1995年开始,就不再积极申报,也几乎没有项目入围世界遗产。
造成各国转向的原因之一,是世界遗产大会于2000年通过的《凯恩斯协议》,这项协议在2004年经过修改后规定:每年每个国家只能申报2个项目,且其中一个必须是自然遗产,而世遗会每年只受理45个申报项目。《凯恩斯协议》的出台,一方面是为了改变遗产地域分布不均衡、文化遗产多于自然遗产的现状。但更重要的原因,是为了对“申遗热”降温,保证质量而非数量。
原因之二是申请、维护世界遗产的成本太高昂。进入世界遗产目录并不意味着财源滚滚来。世界遗产目录设立的初衷,是保护那些具有人类普遍性价值的自然、文化遗产,因此它在本质上是反对商业开发的。但申请、维护一个世界遗产的成本极其高昂,各国除了能从世界自然遗产基金会等机构获得一些补助,其它资金需自筹。于是很多国家都会对世界遗产进行商业开发,但开发一旦过度,便会遭到世遗会的警告,甚至有除名的危险。英国甚至于2008年宣布不再申遗,因为它们发现每年世界遗产景点所带来的收入,远不及维护成本。申不申遗,很多时候也是一笔经济账,而不是全凭一腔热情。
原因之三就是申遗不是保护遗产的唯一途径。申遗只是遗产保护的手段之一,而不是最终目的,世界遗产目录建立的最重要功能,是规定当某项世界遗产因自然、战争等因素濒临灭绝时,世界人民有义务对其进行援助,我国丽江就曾因此受益。然而,濒危遗产往往只是特例,很多没有进入世界遗产目录的一般性项目,同样需要保护。1916年,美国国会就通过了《国家公园管理组织法》,之后相关法律体系不断完善,并实现了管理和经营上的分离,国家公园的管理由国家公园管理局直接行使,其日常开支由联邦政府专门拨款解决,而景区内的餐饮设施,统统向社会公开招标,其营收与政府部门脱钩,政府只负责管理。甚至在二战的特殊情况下,国家公园管理局还抵制了军事制造业、水电业租用公园土地的要求。而这一切,统统都发生世界遗产目录建立的数十年前。
就兴教寺而言,在未申遗之前,兴教寺的一切运转正常,其寺内的各种文物古迹以及宗教仪式,由一群有着宗教信仰的法师来维护,完全有能力去保护。而所谓的丝绸之路的申遗,其实是劳民伤财画蛇添足试的保护,其目的不过是为了打响寺院的知名度,提升其旅游价值,最终来发展经济,这样的目的与世界遗产名录的初衷是就是背道而驰的。
世界遗产目录设立的初衷,是保护那些具有人类普遍性价值的自然、文化遗产;其最重要功能,是规定当某项世界遗产因自然、战争等因素濒临灭绝时,世界人民有义务对其进行援助。虽然很多国家都会对世界遗产进行商业开发,但开发一旦过度,便会遭到世遗会的警告,甚至有除名的危险。因此,从本质上说,申遗是反对商业开发的。
玄奘大师临终前,表达了自己的遗愿,希望自己圆寂以后,可以有一个清静的道场。灵塔建好之后,有20名左右的弟子发愿在这里守护,这就是兴教寺的最早的一批僧人。当时这里没有僧舍,也没有水源,但没有人离开。他们开始挖窑洞。一股山泉汩汩流出,刚好够20几个人的生活用水。从那时起,兴教寺的僧团一直人数规模都不大,千年来守护着这一方净土,而这山泉水,就一直滋养着兴教寺守护大师灵塔的佛的子孙,直至今日。
我们不知道玄奘大师的遗愿是否能够逃得掉商业的魔爪,但我们,每个有识之士,哪怕还有一丝力气,也要奋力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于将倾,保玄奘大师埋骨之地安宁!(作者 杨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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