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萨仁波切(资料图)
一般来说,如果你有一个企图,有一个意愿要去伤害别人。然后有这样的一个企图变成行为,这个当然就是我们所说的恶行。然后,这个恶行就会造恶业,恶业就会带来痛苦的结果。
相反的行为就会带来好的结果。善行会带来好的结果。
这是一般性的讲法。
我们是不是有真正好的动机? 真正好的动机其实是很难的。
实际上很多我们对于别人的爱、对别人的关怀是出自于对自己的执着,出自于我们的不安全感,出自于我们社会上的压力,或者是我们文化里的要求。
我们的情绪、动机经常在那里改变。很多时候,我们帮助他人,很隐微地会企图得到别人的感谢。有的时候则是我们做这些事会觉得自我很重要。
这就是为什么在《入行论》中寂天说,一个人一再一再地降伏自心,降伏自己的烦恼,远比在外面做一些善行更重要,更应该要这样做。
所以在大乘佛法理更重视这方面。
谈到的这一点,我也经常想到这点……我真的是想帮助别人吗? 我是不是有一些隐藏起来的目的在后头?我经常这样想。
也许,在一开始,没有这些目的或隐藏的企图在里面,但是,有的时候,突然会像变魔术一样。这些企图已经偷偷地跑进来了,不但跑进来,还非常舒服地坐在沙发上。
我经常在游说处理各种各样不同的企图心与对将来的计划。
举例来说,我现在从这里走到外面的星巴克咖啡,我的眼角余光看到DEVA、刘医师、ROMIO站在那边。
看到刘医师在那边,我就想:“好,我要有意地去忽视他。”
这样去忽视他是因为基于一个正确的发心:“我要教他一些东西”,所以,我要忽视他吗?
或许,只是因为我觉得:“太无聊了”
或者,可能是因为我太渴了,所以连说“你好”的招呼都无法打就走过去了。
到此为止都还好。
但是走几步路之后更糟的就来了。
我会想:“我是不是应该该跟他说声HI?我不跟他打招呼是不是会伤到他? 我刚才应该跟他说Hi。 如果他伤心他可能以后就不来了。” 所以,我最后的企图是我不想失去他。
于是,我一回头,刘医师不见了。因此,我在这边一直讲他的名字。
现在我就在想我的动机: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? 我这样做是故意要让他高兴? 我让他高兴让他跑过来,可是今天早上他又没有用李施德霖漱口药水漱口。”
就像这样,这种所谓企图发心真的是无穷无尽。
这件事情你要注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——发愿。
像是对刘医师那样,我每天都要考虑应不应该跟他说一声Hi还是什么的,说Hi是对还是不对…等等。光是这样想就压力很大。
但是我压力的确是很大。不过,重点是,不论是怎样处理,我都希望刘医师能证得成佛,他的佛号就是《佛说老女人经》里佛陀授记这个老女人的佛号——波犍,希望他俱足出离心等等,我可以发这个愿望。
我现在又担心了,我一直在说刘医师刘医师的,我又忽略DEVA跟ROMIO了。
你有没有住要到,我们现在谈的东西多少都还有一个名字在,那就是——“做好人的负担”。
实际上一个人要做一个好人是有很大负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