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果老和尚:不悟不出禅堂 恪守清规振兴禅宗道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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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善根深厚,幼年矢志

  来果禅师,法名妙树,号净如,俗姓刘,湖北黄冈人。

  来果禅师幼时即不食荤腥,不好他乐,三四岁时,母亲带他到寺庙,幼年的来果禅师就指着佛像问:“这是什么菩萨?”禅师的母亲说:“快走,这是吃小孩菩萨。”来果禅师就哭着说:“请母亲抱我到菩萨前看看。”母亲拒绝不肯,他就卧地哭着打滚不起来,而后就私自爬上去看,用手扶着圣像笑着说:“咦!身体是黄色,好看得很。”一下了佛龛,倒身就拜。母亲扯住他说:“拜过就走吧。”旁边的乡亲都惊叹地说:“这小孩将来恐怕要做和尚。”禅师的母亲听到后,心里很忧虑。据来果禅师说,他晚上回到家,就梦到菩萨像。从此,就喜欢捏泥土为佛像,并在稻田岸边挖一个土窟,作一个小庙,佛像供奉在里面,泥巴的烛台,泥做的香烛,完全不缺。每天都去礼拜几次。自从挖土窟作小庙开始,烧香、拜佛、打坐,没有一天空过。后来父母怜惜年幼的孩子在外面拜佛烧香,怕受寒热,特别腾出一间房,供养佛像,里面物品齐全。幼年的来果禅师就每天用一杯净水,放入香灰,供在佛前。每天晚上,就喝一杯净水祈求说:“求佛慈悲,开我智慧。”

  来果禅师的记忆力极好,其父教他读四书五经,不到一年,即能倒背如流。来果禅师七岁时,曾偶然听见邻僧读诵《心经》,至“无智亦无得”一句时,豁然有省,遂萌出家之念,并坚持早晚念诵《心经》各七遍,习以为常。

  来果禅师十二岁时曾试图前往汉阳归元寺出家,后被堂兄拖回家中。其父担心他再次出家,于是令他跪在桌前,旁边放着一根木棍,强迫他吃肉,说道:“吃则罢休,不吃三棍打死除害!”来果禅师道:“请父打死,誓不吃荤!”他的父母见他修道之心已决,从此以后便不再阻止他吃素。同年,来果禅师以居士的身分归依了大智和尚。他曾向一位大智和尚请教∶“佛门如何修行?”大智和尚告诉他说∶“念佛能了生死。”他昼夜诵佛圣号,日久能念佛成片,于梦寐中犹大声念佛。大智和尚对他说∶“这才是真念佛。但是,念佛者是谁,你知道吗?”来果回答不出。和尚对他说∶“等你寻到念佛之人的时候,我再对你说。”

  来果禅师孝心极重。十八岁的时候,他的父亲曾身患重病,医药无效。来果禅师遂效古人割股疗亲之法,虔诚拜禀诸佛,割肝救父,竟然不曾流一滴血。父亲病好后,便强迫他结婚。不得已,只好与她同房,却像迦叶尊者和妙贤一样,与妻子做为一对净侣,而各自念佛,身心无染。

  少年时的来果禅师每闻人言:不剃头,不带笠,不穿履,破衲袄,方便铲,掬蒲团,出外行脚,名行头陀行。于是见有朝山的头陀行者,必先供以饭,再与资助,一见掬蒲团、方便铲、赤脚科头来者,较之亲生父母更为亲热。有一天理发的时候,自将头发剪下,即将鞋袜脱去一摔,口念偈云:“久困危尘竟少知,觉来今日几多迟,一脚踏翻离垢地,寸丝难挂未生时。”颂毕,即光头赤脚,正如乡村之讨饭和尚一样。还有一次,他得到一位僧人送的香囊,便欣然题诗:“朝拜南滨立志高,山中风景乐逍遥,进步三参观自在,香烟五分脱尘嚣:”这位僧人大为赞叹,说:“咦,你在家是个居士么?你的教典很熟的。”于是二人欢笑而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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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精勤用功,豁开法眼

  光绪三十一年(1905年),来果禅师前往普陀山进香,途中遇到五位苦行僧,心生敬意,遂私自落发出家,行头陀行,曾十三天未进饮食。后历尽艰辛,赴宝华山受戒,因不懂寺院规矩,饱受寺僧百般羞辱和折磨。不得已,他便离开宝华山,沿途行乞,多日未食,与野狗同卧,备尝人间冷暖之苦,以至心灰意冷,欲投江自尽,后被弥陀寺僧所救。

  不久,来果禅师来到金山受戒。因不懂寺院规矩,经常挨打,曾经有一天挨香板竟多达四百余次。尽管如此,来果禅师参“念佛的是谁”这一话头一刻也不曾间断过。后发心,乞食游方,或行或止,或山边,或江畔,心心念念都在提撕,话头不断。在游方的过程中,来果禅师用功极为精勤。“每日太阳将出,先举念佛是谁起身,手拗蒲团,举功夫上肩。至晚太晚将落,即放蒲团为止。或止在桥边路边,屋边沟边,山边水边,坟边粪边,概我止处,但先提功夫,后放蒲团。若一次空放者,即提起,重举功夫再放。日为常课。誓不挂单,不赶斋,不歇店,不化缘,不倒单,不问路,不洗澡,不存一切,如愿而行,未稍违犯。”

  经过长时间的漂泊,光绪三十三年春天(1907),来果禅师回到故乡,化导其父亲及众亲眷完毕,立即前往金山,住禅堂专修。来果禅师自誓“以悟为期,不悟不出禅堂”,终日惟单提一句“念佛的是谁”,不打妄想,不说话,不左顾右盼。一次,有人问来果禅师:“大殿供的,甚么佛像?”来果禅师居然不能回答,对方进一步追问:“可有胡子么?”来果禅师亦不能回答。可见他从未抬头向上看过。另一次斋堂用斋,来果禅师用功正得力,行堂的法师走到跟前盛饭,来果禅师竟忘了举碗,后被僧值打了一巴掌,碗筷子掉在地上,菜汤沾满了衣袍。

  光绪三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晚,第六支香将毕,来果禅师听到开静的木鱼声响起,终于豁然大悟,犹如千斤重担,蓦地放下,身心顿时庆快无比,悲欣交集,大哭不止。第二天,来果禅师来到班首法师的跟前,请求开示。班首法师道:“汝是悟了语句。”说完便诘问道:“念佛是谁?”来果禅师应对如流。班首法师接着又问“生从何来,死向何处”等等问题,来果禅师皆随问随答,了无滞碍。过了几天,班首法师临堂时,遂当众赞叹来果禅师。

  为了勘验来果禅师,一日,慈本老人拿着毛巾,一边作洗脸的姿势,一边问来果禅师:“是甚么?”来果禅师道:“多了一条毛巾,请将毛巾放下。”慈本老人一听,便默然而退。从此以后,来果禅师用功更加精勤、细密和肯切,决不敢轻易自许。

  领众参禅,高树法幢

  来果禅师悟道后不久,即前往高旻寺,任班首之职,后潜至终南山湘子洞隐修。民国四年(1915年),来果应高旻寺月祖老和尚之邀请,回到高旻寺,得受印证,为临济宗第四十六世祖师。接法后数年,参常州天宁、宁波天童等禅寺,并于福建雪峰掩生死关。月祖老和尚临终时,曾握着来果禅师之手,要他发愿毕生为高旻尽职,“生为高旻人,死为高旻鬼,护持高旻”。从此以后,来果禅师矢志恢复高旻寺旧制,整顿寺院,严行戒律,革除积弊,历尽艰辛。

  在来果老和尚以前,高旻寺虽然参禅,但还有代信徒放焰口,经忏、普佛也是有的。老和尚入主高旻寺后,决心将高旻寺办为第一专门禅宗道场。凡与参禅相违背的活动,一律停止。不得开学堂、立莲社、学密宗、示念佛、研教相、容外道。不打水陆、不放焰口、不拜大忏、不念小经、不传戒、不讲经、不成就人住茅蓬、不成就人住关、不成就人阅藏、不打念佛七、不与人送殡、不出门做经忏。要大家一心的参禅,一心求明心见性,这是最严格的禅宗道场。

  1932年,老和尚依古德所制规约,删繁取要,集成《丈室、禅堂、客堂、库房四寮规约》,以为准绳,后来慢慢订立禅堂新规,使其符合禅林生活需要,利于严肃大众,清净僧仪。上自堂头和尚,下至清众,在规约面前,一律平等,不论何人违反规约,都要依法治之。为了检查规约执行的情况,每年四次向僧众宣读规约,除了公事及表堂外,任何人都要到堂,否则作为违反共住规约论处。使常住的规约,树立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,使每一个人心目中,时时有法规策励,可以增加几分道心,减少几分业障。所以,高旻寺规矩清严,为国内外称道;高旻寺规约,也成为禅宗各大丛林的范本。

  尽管如此,来果禅师于启示开导之余,也为物资不足而忧虑。现在我们还能看到来果禅师写给高鹤年居士的几封信,每一封信中都诉说维持寺院之不易,有一封就直接写道:“僧俗三百余人,生活全无把握。想我公本救世救人为急务,哀恳迅解义囊,接济数百僧人食用,俾好安全行道。再请转向各同道诸公,尽力陈诉敝寺万分困难苦衷,倘或稍疑,尽可派人暗查虚实。”

  但就是如此,老和尚也恪守清规,绝不拿佛法做人情,宁可沿门讨饭,不作破坏专门禅宗的罪魁。 不徇人情,不依己是。

  一九二二年,有一次来果老和尚有事到上海,盛府庄夫人发心出二万元,做万年永久延生水陆头。至临终前,再助二万元,做往生万年水陆头。这时来老心想:若答应下来,高旻寺经忏病根,永远不能彻底清除,于是对庄夫人说: “敝寺是禅宗道场,不做经忏。”自此一切大小佛事,一律辞退。有一些人笑老和尚说: “舍四万元大洋不拿,何愚之甚。”而老和尚不管别人说什么,心中不悔,坚决走自己的道路。

  来老决定一切佛事概不应酬后,为了照顾一些居士的要求,有早晚课随堂普佛。一九二四年,某日,扬州的张护法,拟出二百四十元大洋,提早二板香,打延生普佛一堂。来老对他说: “居士当知,宁动千江水,莫动道人心,若提前二板放香,居士不但无功,反而有过。”张居士听了来老的话,顿时来气地说:“二百四十元不肯,我出二千四百元,谅必可以吧。”来老对他说: “别说二千四百元,就是二万四千元也不行。”张居士看到老和尚不为金钱所诱,非常感动地说:“和尚铁打的规矩,我甚佩服。”

  1953年冬,来果老和尚在上海静七茅蓬安然示寂。世寿七十三,僧腊四十九,戒腊四十九。十二月初八日,荼毗,四众云集,得舍利累累,莹如琉璃,五色灿然。来果禅师《自行录》、《语录》、《开示录》等行世。在恢复禅宗丛林制度等方面,来果禅师做出了重大的贡献。

责任编辑:王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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