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退出申遗,护寺之路扔任道重远 4月11日,兴教寺提交了退出申遗报告,称该寺的整体院落格局是历代逐步形成的,申遗要求拆除的建筑是对寺、塔一体性和历史真实性的破坏;僧人将失去宗教活动保障和基本生活保障;玄奘塔千百年来一直由僧众全体守护,如果僧团和寺塔分离,颠覆了中国乃至世界佛教佛、法、僧三宝一体的千年传统。 申遗的主要目的是不是商业开发?从现有世遗项目的现状看,兴教寺僧众的担忧不无道理。 2006年,时任文化部长孙家正就谈到世遗工作中有“重申报、轻管理,重开发、轻保护”,以及建设性破坏和过度的开发等倾向。 登封的“天地之中”申遗政府花费了8亿,五台山光景区整治搬迁等费用就达到8亿元。而同为丝路申遗的西安汉长安城遗址,官方称“整个未央宫遗址申遗需要资金125亿元。” 巨大的投入如何回收?世遗项目基本无一例外:商业化。 媒体曾报道,庐山申遗时,将索道取下以应付专家检查,拿到“金字招牌”后又重新搭建,继续赚钱。 仅2007年,中国世界遗产被黄牌警告的就达6处,1998年,张家界因为超容量地开发,受到黄牌警告。今年1月,张家界再次被警告,而一同被警告的还有江西庐山和黑龙江五大连池。 去年3月,长安区招商局发布的一份文件显示,兴教寺旅游区项目总投资为2.3亿元,年营业收入为4500万元,初步测算年盈利可达3000万元,6年内全部收回投资。 4月15日,陕西省申遗办一位姓韩的女士告诉《南都周刊》,对于兴教寺退出申遗的要求,有关部门目前还没有具体意见。她表示,申遗的主体是政府,也是最终的决定者。 北京大学吴必虎教授认为,兴教寺塔是不是参加申遗,以及如何参加申遗,“不能由这批负责申遗的专家来决定,应该由僧众还有全国关心玄奘、唐朝文化、佛教文化人,以及其他专业专家一起来共同参与来决定。” 作为西安市政府顾问,吴建议兴教寺可以整体申遗, 塔、寺、僧,三位一体,方为遗产全貌。“那种只认空壳不认内涵的认识片面了。” 吴必虎认为,兴教寺事件反映了中国文物界对佛教活动的排他性价值观。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中存在大量没有僧人的佛教文物。仅以北京来说,就有智化寺、承恩寺等12处佛教寺庙没有僧人进驻。他认为有继承,才有活的文化。 但现实的情况是,备受争议中的兴教寺仍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。4月15日,在其山门外,一位信众摇着头对记者说,兴教寺以前还被寄予护国的功能:“现在,他们连护寺都成了问题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