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毓法师:佛教在现代社会转型的漫长之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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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毓法师

  最近在网上看到界诠长老因少林寺的事情呼吁,对僧团及四众弟子当自强。不得不让我们深度的思考。少林寺,我们的痛。

  最近少林寺成为佛教热门及社会热门的话题。都让在山里的持戒高僧界诠长老出来讲话。在一般情况,社会话题,长老不会回应。可见此事的重要性。我们应该要思考什么呢?不得不说少林寺,我们的痛。

  第一,中国社会大转型,导致全方位的撕裂。大家知道中国近代史,是民族复兴与崛起开始。在唐宋以来的中国社会,中国还可以有自信的地方。但明清以后,中国这个社会没有任何优势可言,只有沦为被挨打的份了。晚清维护帝制的努力,最好也泡汤了。戊戌变法,不得不让中国社会重新选择走什么样的道路。在这期间,洋务运动,庙产兴学。为了维护佛教自身利益,激发佛教的现代之路。

  以宁波为中心的八指头陀寄禅法师,谛闲法师为领袖创办现代佛教的教会,维护佛教的自身利益。但是,这段路却并不好走。1912年,八指头陀寄禅法师为解决寺僧被摧残,寺产被霸占等问题,前往南京谒见临时大总统孙中山请求保护。并在同年11月10日携其弟子道阶法师前往北京请愿,会见内务部礼俗司杜关,要求政府下令禁止各地侵夺寺产。不但事情没有得到妥善解决,八指头陀更遭受辱骂殴打。八指头陀身受奇辱,当天即圆寂于法源寺。我们不得说这是佛教现代社会转型的痛,少林寺也不是这个悲剧之一吗?在近代社会的转型中,佛教维权运动不是很理想,道路很遥远。

  第二,由于寄禅法师欺辱去世,激起他弟子们的思考。由此,圆瑛法师、太虚大师等,挺身而出,创办中国佛教会,从佛教的制度、教义、教产,出发,为佛教的现代之路寻求出路。1913年,太虚大师于上海八指头陀追悼会上更提出“佛教宜革命有三:一组织革命,二财产革命,三学理革命。”的倡议。在民国期间,看到佛教的一点活力。但最近到上海居士林、佛学书局,那份的凋零样子,太虚大师的改革佛教生命并没有延续。某中意义上说,现代佛教的道路没有走多远,但已经死在摇篮中了。这不是我们的痛吗?

  第三,新中国成立后,云门事件中,云门寺被团团包围,僧人被拘禁残杀,寺院被占领,殿宇佛像法器被毁坏。寺院二十六名僧人被掳去酷刑逼供,甚至被打折断手臂甚至致死。全寺僧众百余人集中禁闭于禅堂者十八日,饮食睡眠均在其中,大小便有军警看守。112岁高龄的虚云老和尚,亦难免受辱,被断绝饮食,遭受军警多次毒打,若无禅定之力,常人是很难康复。1953年,虚云老和尚即拖着老迈病患之躯,上北京成立中国佛教协会,寻求佛教的现代建设,为佛教的建设发展寻求出路。但不久就右派及文革的开始,佛教的现代之路,也中断了。不要说现代之路中断,佛教自身也命若悬丝,奄奄一息了。

  第四,改革开放之后,中国佛教协会恢复,中国佛教建立三十年提出组织等五种建设。时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的赵朴初先生,为了促进中国佛教的良性发展,他提出了要处理好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协调的问题。提出党和国家应从政策上、法律上充分尊重和保护公民宗教信仰自由的权利,宗教徒则要爱国爱教,遵纪守法,拥护党的领导,报国家恩,报众生恩,积极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。但这些都是佛教现代发展,每一步伐,都付出艰辛的代价。

  当然,中国佛教近代发展道路中,近百年的时间,我们还没有走出困局。今天佛教的道路到底在何方?不然,如少林寺的悲剧,如雨后春笋,没完没了。这不是我们的痛吗?现在有谁能关心这些深层次的问题呢?

  其实少林寺一系列的问题,深层次的问题,都是佛教在现代社会中,他的制度上、教产权上,没有解决,才会有这些问题。矛盾的焦点,为了是那个利。为了那个利,不是为了教及法、众生,才有争端。由此,我们不得不考虑以下几个问题:

  第一,宗教或者佛教,他们在现在的社会中,到底是何地位。国家层面,社会层面,及百姓层面如何理解?第二,这个社会需要什么样的佛教。第三,我们佛教界应该如何去思考什么是佛教,佛教应该是什么样子。

  随着现在僧人极速减少,人才青黄不接的情况下,我们佛教的真正现代道路还很长,组织建设、人才建设、信仰建设、制度建设、产权归属,只有提法,但实际方案、如何执行的佛教整体主题思考,是被我们所忽略的。如果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了,未来如此的事件还会层出不穷。我们的痛是社会转型,传统撕裂后,必须要面临转型与重建的历程。我们希望从社会结构中观察此事件,希望在整个社会发展中,寻找到佛教、宗教真正的位置和现代化佛教的建设。

责任编辑:王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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