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八)佛像、佛画与莲花 佛像可称为“莲像”。绝大多数的佛和菩萨都是端坐在莲花座上,西藏日喀则札什伦布寺的一尊弥勒(强巴)铜佛净高2.24米,铜莲座高达3.8米,堪称是世界最大的弥勒铜佛和莲座。莲花不仅给佛和菩萨作座,还可作菩萨的帽子。如安徽九华山供养的地藏王菩萨就是头戴莲花。武昌莲溪寺出土的立佛的鎏金铜带饰上浮雕一佛,赤脚站在莲台上,莲台又向左右各伸出莲花一朵,表现形式的造型似来自印度。其衣纹又是唐代“曹衣出水” 的体现。 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的画像都是在莲花座上,手持莲花;画师们随意写画的菩萨中还有“莲花菩萨”“玩莲菩萨”等。罗汉像中也有画师经意绘作的“玩莲罗汉”;还有密宗修行时所供奉的曼陀罗画的佛像画。其形式或方或圆。在其中央莲台上画一佛像或一菩萨像作为本尊,上下左右四方以及四隅各画一菩萨像,位于周围八个莲瓣上各有一像,形成一朵俯视的莲花。在故事图类中有“东林莲花图”等。 石窟壁画多以莲花形象为主题。尤其在丝绸之路石窟壁画中莲花形象表现出千姿百态,分别装饰在壁画、边饰、藻井、龛楣和佛像莲花座上。其中有以花头为单体的;有花茎叶同时表现的折枝形;也有以莲花为中心组成一定纹样的装饰图案。纵观历代这些莲花形象,写意传神笔简意长,造型不一,风格各异,发展形成为一个完整的莲花形象系列,反映不同民族的不同历史时期的艺术风貌。如隋代的石窟艺术中的莲花形象渐趋于写实,由早期的质朴拙重转向婉雅俊逸,颇有南朝士大夫“秀骨清像”的遗风。唐代更重写实,初具退晕设色方法。丝路石窟艺术已从对来世幻想、祈求,转向对世俗生活的描写和对人世天堂的歌颂。象征佛教教义的莲花,也脱去扑朔迷离形象,成为现实生活的写照。莲花茎干由扭曲虚幻变为“中通外直”,婷婷玉立;叶由抽象变态变为“碧叶如规”、荡风流雾;整个形象成为夏日红莲吐秀、碧叶舒英了。这与唐代美术专科花鸟派形成一定高潮有关,也是唐代经济文化发达的反映。元代如甘肃安西县榆林窟中壁画中的莲花,茎核细弱,花瓣尖瘦,显然失去了唐代丰润饱满风骨,反映了衰落时期的艺术风格。 丝绸之路上的石窟壁画中的莲花形象,比印度阿旃陀石窟壁画中的莲花形象,更加纯净、丰富多彩、斑斓纷呈、完美生动。中国石窟壁画中莲花作为艺术形象所表现的气质、品格与造型手法,都反映着浓厚的民族情感与鲜明的民族面貌。地处丝路西端的克孜尔石窟,反映龟兹民族的文化面貌,其莲花的数量与水平,均不及敦煌莫高窟。就敦煌各个时期受汉文化的影响不同,也有不同面貌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