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苦、集、灭、道”,佛法的初期,佛陀审视众生的根机,说苦、集、灭、道,若详细讲很费词,简单的说:苦因集有,道由灭成。为什么说苦因集有?从无明、行、识、名色、六入、触、受、爱、取、有,这都是行——有为法,聚集多了当然苦。苦有八种: 生苦——人一生下来,离开母体,就是苦。小孩子一出娘胎,没有谁会哈哈大笑的,一出来只会用哭来表示苦。 病苦——病是最苦的,甚至使人无法忍受。但是如有朋友生病了,我们去探望他,说:“老兄!你有什么愿望啊?”他会说:“我只要病好了,粗茶、淡饭、布衣暖、菜根香,我就深感满足,不再希求其他了。”事实会是如此吗?不然。等他病好了,老毛病又都来了:吃菜嫌口味不好,看别人不顺眼,老婆的发型不好看,孩子的动作讨人嫌……简直烦透了。所以人是生在不满里,不满的本身就是一种痛苦、一种对生命的惩罚。因为错误恒等于烦恼,罪恶终难逃毁灭。 死苦——死更是痛苦。很多人练功夫,在死的时候要退功,功若不退,死不了,一点点的退,像蛇脱皮似的,退到那里痛到那里,痛苦得很!除了生、老、病、死苦外,还有: 爱别离苦——你喜欢的人,他不能永远在你跟前。 怨憎会苦——你越讨厌他,他越在你面前晃。 求不得苦——求的东西得不到,得到了又有新欲望,永远不能满足。物质的欲望,永远不能填补心灵的空虚,始终是贫乏的。 五阴炽盛苦——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叫五阴,阴就是暗,没有见天,没有曝光。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,包括心理、生理、自己的认知、教育程度等。身体的组成,显教讲四大——地、水、火、风;密宗讲六大——地、水、火、风、空、识。四大不调,百病丛生;五阴炽盛,坐卧不安:色身太健康了,精力旺盛,总想打架;受阴太旺盛,会敏感、心乱;想阴太旺盛,就会妄想,胡思乱想多了,所想的都不求结论,再想下去,结果,想一个问题,七、八个问题一齐涌出来,便是精神分裂。四大不调,生病固然是苦;身心太旺盛,五阴炽盛,无一不苦;色情狂、强暴、杀人、殴斗逞强,一言不合,非吵即打,都是五阴炽盛之故。 一般人都是在八苦中过着执著、迷失的生活,而菩萨用摩诃般若的心态来看,这些都没有实体,五阴固然不实,苦、集、灭、道亦是方便,要想灭苦,必须行道,要真行道,就要停息五蕴的妄动,使之接受光明。 “无智亦无得”,智是能得,得是所得,一个能得的我,一个所得的法,这是二元,不契不二法门。一涉及到二,就背离了佛法的宗旨——不二。有能有所、有生有死、有得有失……都是边见,是二分法,不是不二法门。 以无所得故,菩提萨埵,依般若波罗蜜多故,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,远离颠倒梦想,究竟涅槃。 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以得到,他也不可能再得到什么,一切都只是他自己,他只能得到他自己,不可能再得到任何外在的东西,也没有任何的外在,所以全证法性,归无所得。 “菩提萨埵”,梵文是大菩萨,简称是众菩萨。菩提萨埵,就是菩萨。菩萨是觉醒了的众生,众生是未觉醒的菩萨。菩萨为何不说是佛?因为菩萨只是生命觉醒了的众生,还须要继续净化,距离佛还有一段距离,所以称之为“菩提萨埵”,简称菩萨。 依,是依靠、依赖、依附,更是归向、投入。菩萨把全生命、全人格、全理智、全感情投入般若波罗蜜多,所以他心里没有挂碍。 挂碍是由前尘妄想产生印象,堆积印象结合我执而产生的。菩萨没有前尘、没有妄想、没有我执所以没有挂碍。因此,既不会患得患失,也没有 有我之私,没有有我之私,他也没有有我之执。自然没有恐怖感,远离颠倒梦想。颠倒是错误的意思,好的说成坏的,坏的说成好的;真的说成假的,假的说成真的;乃至以正为邪,以邪为正;这都是颠。梦想,至人无梦。至人无梦有二种解释: 一种是修养到家的人,平时凡事都能“所过者化,所存者神”,不会做梦了。白天没有记录惯性:既不录影,也不录音,到了晚上睡着以后,荧光幕就放不出影像来了。 另一种解释是至人“寤寐一如”。白天似乎如梦如幻,晚上也与白天清醒的时候一样。所谓“梦幻三昧”、“如幻三摩地”,就是“至人”的境界。能够观自在的菩萨,当然“寤寐一如”,所以“远离颠倒梦想”。 究竟就是最后、毕竟。能够证入上述境界,一切皆无的菩萨,最后一定能证得生命的真实——涅槃。涅槃就是常、乐、我、净,涅而不生,槃而不灭,意即证得生命的永恒。 |